【 本文乃中国武统计划(9):台湾之宿命(2:永失一国两制)的大修版 ,因为不忍心丢弃原版,故特地将新旧两版同时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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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由于多年的台独意识在台湾的上升,台湾人仇视一国两制是合理预期。同时台湾人也被误导,以为是大陆人要强加一国两制给台湾人,台湾拒绝一国两制不会带来负面效应。但事实与此相反。由于香港一国两制样本出现的负面效应,以及对台湾人仇视大陆人的反噬,一国两制普遍地被大陆民众贴上卖国标签。更由于台湾政府近年来频繁操作台独议题激怒大陆中央政府,大陆在2022年8月正式剥夺了台湾实质性一国两制的政治空间。同时实质性两制损害中国的地缘政治利益,留下外国力量干涉中国内政窗口,阻碍民族融合,拖累中国历史步伐,埋下下一次分离危险。这些都是中央政府拒绝给予台湾一国两制的重要理由。
关键词:
一国两制;台湾;大陆;民意;反对
一. 台湾反抗一国两制
1.1 台湾民众的政治追求
一国两制这个词,在台湾就是一个极负面的甚至于邪恶的词。在台湾民间它的意义就是“大陆吞并台湾”,“大陆奴役台湾”,“大陆强迫台湾”,“大陆要把一国两制硬塞给台湾”,等等
从台湾国立大学选举研究中心释出的民调统计中可以看到,自1994年以后,台湾民调中维持现状与追求独立的比例远远超过了追求统一的比例。自2002年以后,稳居前三的选项都是“维持现状”,“永远维持现状”和“偏向独立”。
复习台湾政治人物与台湾民众的政治追求,可以列出以下几个不同等级的台湾政治诉求。完全独立,邦联体地位,联邦体地位,实质自治,维持现状。至少维持现状是台湾民众目前可以基本接受的政治事实。在2022年和2023年的统计中,“永远维持现状”的比例变成最高。
图1: 台湾民众统独立场
(资料源:台湾政治大学选举研究中心)
1.2 一国两制与台湾政治追求的差距
自从叶剑英在1981年提出针对台湾的一国两制方案以来,大陆对台湾的一国两制方案实际上经历了5个版本的演变。这五个版本是
以叶九条为基础的类似邦联体结构;
以邓六条为基础的实质性全面自治体制;
以香港演示版本为基础的全面自治体制;
2020年以后的香港缩减版本为基础的全面自治体制;
和2022年版的无实质两制版体制。
表1显示了以下五个版本的主要内容差异
- 从表1的对比中,直观地显示,在2022年以前的大陆给出的一国两制方案中的各项实质内容与台湾的政治追求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差距。唯一重大的差距就在国际承认这一点上。在其它内容上,台湾的政治追求与大陆给出的承诺都非常相近或者是相等。
- 但是在2022年8月10中央政府公布的白皮书(即大陆版“台湾前途决定文”)中,已经严重在限缩了台湾的政治空间。它的限制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
- 台湾没有统兵权;
- 台湾没有外交权;
- 台湾高级官员要受中央政府监管。
1.3 台湾坐失实质两制的历史节点
1.3.1 蒋经国放任台湾坠落
复习中国大陆提出统一谈判,与叶九条和邓六条的出台,时间发生在1979年,1981年,和1983年。中国大陆提出统一谈判的时机上与蒋经国在台湾政坛的扎根与巩固有相当大的重叠。
1984年发生的“江南案”以及随后台独力量对蒋孝勇的清算,与台独意识的发生发育背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台独力量对蒋家的政治清算彻底结束了蒋家在台的后续政治进程。这恐怕是蒋经国没有追求政治成就和历史成就的动力的主要原因。其它的原因,比如经济原因和美国因素,可能还要居于次要的地位。
1.3.2 不符合美国政治利益与台湾经济利益
国际政治的主要玩家之一美国为对抗红色帝国的压力,选择与中国大陆接近。但是陆台的统一绝对不符合美国的政治利益。
台湾在1970年代经济大起飞的主要依靠力量是美国主导的帝国秩序。在1980年代台湾无法作出违背美国政治利益的决策,否则将严重损害台湾经济利益。
1.3.3 李登辉效忠“母国”日本
图2:台湾民众身份认同变化
李登辉具有强烈的日本人情结。在他任期内抬升当时不占主导地位的台独思潮,阻碍陆台接近,是符合他的个人理想的。李登辉在他的12年执政时期内极大的提升了台湾的台独力量,并因此成为2000年独派人士执掌台湾政权的重要促进因素。李登辉推进台独的重要行动包括:冻省,曲解二.二八事件,抛出“外省人政权论”,讲“两国论”,推动台湾执政选举,支持陈水扁。
1.3.4 陈水扁推动台独
陈水扁赢得了一个推动台独的好时机。在2000年与陈水扁同年执政的美国新总统小布什推行对中国的强硬政策。陈水扁获得操作台独的好时机。并在第二个任期里推动“一边一国”,“台湾正名”,“台湾入联”。
但是由于2001年的911袭击事件,美国投入了镇压阿拉伯世界的反叛战役中。美国需要中国的支持。从而使台湾实质性地失去了台独机会。
2006台湾爆发的红衫军反扁反贪腐运动,其实质是一场台独集中表态运动。其外表披着反贪腐外衣,实质是对陈水扁台独步伐缓慢的不满。当时已经披露出来的“拉法叶舰”案,其贪腐程度远远超过陈水扁的国务机要费,而且更易操作。但不见有人因“拉法叶舰”案来反对李登辉。
陈水扁知道台独事实上已经不可为,但是其它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责怪陈水扁台浪费历史时机。这是台湾发生红衫军反对陈水扁大游行的最底层原因。
1.3.5 马英九随波逐流
马英九执政两任8年中,统派报怨他浪费大好时机没有推动两岸接近。从结果上分析前因,显示马英九具有典型的机会主义者特征。他只在一个阻力很小的区域区做事。既不会导致巨大的失败,也不可能去争取重大的成就。他清楚地知道红衫军反扁的起因不是贪腐,而是台独的抱怨。在他的任内他连修正历史课纲这样的阻力不大的事也不敢做,更不要谈其它反独的事。
马英九任内正值胡锦涛执政期和习近平执政的早期。两岸经济实力军事实力政治实力各方面均已经逆转。在这个历史时间段内,一国两制已经是台湾最好的政治利益和政治空间了。这是台湾追求一国两制的最好历史时机。
江胡时代没有否认叶剑英和邓小平的承诺,习的早期也没有明确否认。正是台湾方面能在叶邓的承诺的基础上,谈最好的一国两制方案的历史窗口。可惜马英九这个没有理想的人,浪费了台湾的历史时机。
1.3.6 蔡英文逆大势而动
- 尽管从马英九执政台湾后,台湾人的身份认同度大幅度上升,但是事实上是在从这之后,台湾已经完全完全彻底地丧失了台独可能性。在马执政后期,不仅是大陆对比台湾具有政治经济军事优势,而且针对美国,中国在地区局部都已经拥有了军事力量优势。这一事实决定了美国已经无力阻止中国中央政府的统一行动。
- 在这种历史条件下,积极拥抱一国两制,是最符合台湾政治空间政治利益的唯一正确道路。
- 民主选举体制的一大弊端就是政治人物操弄民粹导致团体利益受损。蔡英文团体为了赢得执政权,故意掩盖和误导政治大趋势。尤其是介入2019年香港混乱,彻底激怒大陆民意和中央政府。
- 大陆中央政府在2022年8月正式发布对台政策白皮书。这一白皮书正式宣告“台湾永远失去了实质性一国两制”[1]。
1.3.7 台湾对其余两制优惠的态度
2022年大陆新版一国两制方案依然在台湾民众日常生活方面留有政策优惠。包括:征税问题,经济体制,政府架构,有无特区结构等。
可以预测直到2026年,台湾方面仍然不会主动出面追求这个“壳一国两制”。原因至少有以下:
-
- 无法逆转反一国两制的民意气氛
- 无论那一阵营赢得2024所选举,均不可能获得民意授权与大陆和谈
- 大陆不会与没有得到民意授权的任何集团会谈或率先释出更多善意
- 除一国两制,大陆不会谈任何其它方案
二. 大陆抛弃一国两制
中同大陆的政策一向有继承性和和长期性。中国中央政府至今依然高举‘一国两制’的旗帜,但并不表示大陆依然坚持‘一国两制’的对台湾单向释放的政治优惠。事实是自2016年起,大陆反对两制优惠的民意持续地快速地上升。在2019年台湾当局深度介入香港骚乱后达到一个很高的比例。终于在2022年8月10日,大陆中央政府正式地废除了给台湾的最重要的政治优惠。2022年8月10日的白皮书已经正式宣告“废除一国两制”。因为实质性一国两制的要件,包括统兵权,外交权,政府高官任命权,都已经被全部收归中央。
大陆抛弃他们延续了40年的一国两制政策的原因主要有以下:
- 2016年以后大陆民意强烈反对和谈
- 2016年以后台湾方面严重地激怒大陆中央政府
- 实质两制会损害中国地缘政治利益
- 两制会留下外力干涉中国内政窗口
- 两制会拖累中国历史步伐
- 赋权民族次级身份会阻碍民族融合
- 特区结构会增加国家管治成本
- 特区结构和民族次身份赋权会埋下台湾发生下一次分离的危险
2.1 大陆民意强烈反对
2016年以后,台湾反大陆,反大陆人,反中央政府的行为日益增多,程度越来越高。导致大陆民众对台湾政权,台湾民众的观感日益恶化。从以往的“宝岛”,“台湾最美的风景是人”完全转向到讨厌,鄙视,轻视,仇视台湾人。
随着传媒技术的进步,一些离经叛道的电视节目和台湾人侮辱大陆人的节目被大陆人所知道。比如,“大陆没有厕所”,“大陆人上厕所不关门”,“大陆人吃不起茶叶蛋”,“大陆人吃不起榨菜”,“大陆人靠抓田鼠来补充蛋白质”,“大陆人搞坏台湾环境”,“大陆人穷”,“大陆人排队看别人吃方便面”。这些事例数不胜数,搞得大陆人一方面认为台湾人实在太讨厌了。另一方面认为台湾人实在是智商为负。
大陆网络上有两个专门用来台湾人身上的词,“一国两智”和“绿蛙”。前面一词体现了大陆民众对台湾民众的极度轻视。后面一词既体现了大陆民众对台湾民众的轻视,又加上了对他们的普遍的讨厌。
2018年一项民调显示,大陆97%的网友支持蔡英文连任【3】。主要原因是蔡英文连任会推动或加速大陆的武统进程。从中可见大陆反对和谈的强大民意。
今天大陆人普遍地讨厌和反对“一国两制”。“一国两制”在今天大陆人的认知里至少有以下负向的标签:
1.租界历史与历史屈辱记忆;
2.不平等国民待遇;
3.现实屈辱感受;
4.不平等经济分配方案;
5.支持卖国行为;
2.2 大陆民意蔑视台湾人
大陆人对台湾人的感情,经历了剧烈的变动。
两岸三通之前,大陆人对台湾人的印象是模糊不清的。中国大陆的小学课本和中学语文课本中,关于台湾的内容是必备的部分。这种传统的教育途径,保持着大陆民众对台湾人的模糊不清的概念。
两岸的交流从李登辉时代就已经开始。在陈水扁和马英九时代,两岸交流几乎在全部的经济和民生领域展开。由于大量的大陆民众访问台湾,亲身体会到台湾的实际民生情况。大陆民众对台湾人的感情,在这一历史时期达到最好。大陆的著名短句“台湾最美的风景是人”,就是诞生于这一时期。这一短句也充分体现了大陆民众对台湾人的热情拥抱和赞美。
但是从马英九治理台湾的后期,台湾就已经开始出现针对大陆的仇视行动。这些反大陆行动,在2016年以后更是升级。最终这些反对大陆,反对中央政府,反对大陆人的行为,激发了大陆人对台湾人的评价的降低。这种负向评价的过程,随着台湾方的敌意行为的升级而升级。
‘一国两智’和‘绿蛙’这两个短词,是大陆网民发明出来专门形容台湾人的。他们的具体来源无法追踪。但这两个词在2007年左右就开始出现于网络。目前大陆人几乎已经完全用这两个词来指代台湾人。这两个词充分体现了大陆民众对台湾人的极度的蔑视,轻视,和讨厌。
在这种蔑视和轻视台湾人的政治环境之下,如果大陆中央政府要给予台湾人高于大陆民众更高的政治待遇和经济待遇之前,必定要衡量大陆民众的阻力程度。
2.3 台湾政府激怒大陆中央政府
2016年蔡英文上台后,反复操作台独议题。“台湾民族论”,定义台湾为“主权独立国家”,“台湾共识”,“台湾价值”,“中华民国台湾”。
2019年美国与台湾深度地介入香港的反修例混乱,严重激怒大陆中央政府。
2021年8月蔡英文讲“邻国”论。
2022年启动多批次的美国议员访问台湾
2022年8月美国众议院议长访问台湾
2.4 两制体制损害中国地缘政治利益
从国际政治关系上看,中国的统一是中国的政治与经济力量不断上长升的必然结果。同时也必须看到,中国与美国的国家关系并没有得到妥当的处理。在中国发起统一行动之前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中国与美国的国家关系依然会充满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使可能引发巨大风险。在这种情况之下,中国与美国双方都会有不同的对国际关系和地缘政治的理解能力。如果双方基于不同的立场做出任何保护自己和伤害对方的举动,都将是合理的预期。
美国将中国驱逐出现行经济体系,或者中国将美国驱逐出东亚地缘政治范围,都可能是大概率事件。
美国在世界范围内阻止中国的经济和政治扩张,或者中国尽力在世界岛上组建庞大的反美国联盟,也将是合理预期。
在这些预期的背景之下,将中国在东亚的地缘政治优势发挥到最大程度,既是中国必然的政治追求,也将是中国合理的行动计划。但是一旦中国对台湾做出过多政治让步,就会严重限制中国在东亚的地缘政治优势。也因此限制了中国在东亚的行动能力。
2.4.1共同经济进步需要中国的地缘安全
-
- 中国大陆与台湾的统一,是中国综合国力上升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阻挡这一趋势,甚至试图逆转这一趋势,是不现实,不理智的。潮流至此,除了接受,必无他法。
- 随着中国的国力上升,进一步拓展经济市场,带领其它国家提升经济实力,将是必然发生的另一个趋势。
- 如同美国在1950到1970年代通过马歇尔计划推动欧洲经济进步,通过“雁行模式”带领亚洲经济前进一样,中国将在接下来的一个时间段里,成为带领南美洲,非洲,亚洲,甚至欧洲的经济增长的主要力量。
- 中国经济扩展的对象,将首先地或者主要地面向发展中国家。由于中国在实体经济发展中的实力与经验,它有能力带领更多国家步入工业化进程或者靠近工业化进程。这一趋势也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期盼。
启动共同的工业化进程,必须要有能力保证这一进程的基本平衡。这种能力首先要依赖中国的国家安全能力的基础。中国在它的国境的东方与东南方的地缘安全成为极其重要的因子。这一因子会严重地削弱或者加强中国的推进经济进步的能力。
2.4.2 两制将削弱中国的地缘政治能力
- 在台湾实行一国两制,将削弱中国中央政府在台湾的集权能力与安全能力,以至严重削弱中国东方的地缘安全,严重削弱中国带领其它国家共同地拓展工业化的能力。
- 中国在台湾岛的地缘政治弱势,将带来另一个更严重的结局。不能压制日本与韩国的海权属性,在中国东方留下重大战略缺口。
- 中国在台湾岛的地缘政治弱势,将削弱中国开展与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合作的能力。一方面影响中国压制日本与韩国海权的能力,另一方面削弱中国在东北亚方向的整体地缘政治力量。甚至会严重地影响到中国在欧洲方向的国际政治影响力。
2.5 两制会留下外力干涉中国内政的窗口
2.5.1 香港样本的动荡
香港回归是中国近代史上的重要事件。也是世界史上少见的通过和平谈判解决复杂历史问题的经典案例。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建设进程中的杰出成果。
但是香港回归后,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政治局面。这种不稳定在2019年达到高峰。
2.5.2 微小籍口引发巨大混乱
- 2019年的反修例事件,如同以前的事件一样,是一个典型的微小借口,引发香港社会动荡的例子。
- 一对来自香港的青年人去台湾旅游。其中男青年将女青年在台湾杀害后逃回香港。台湾方面无法拘捕这个杀人嫌犯,无法审理这一案件。香港执行属地法则,案件发生在台湾,香港也无法拘捕审理这一杀人嫌犯。明知杀人嫌犯在社会公开招摇而无法审判,完全是对整个世界秩序和法律秩序的重大挑战与渺视。
- 香港没协作台湾移交人犯的条例,同时也没有协作大陆移交人犯的条例。以上杀人案揭开了香港法律的这一漏洞。修补法律漏洞,完全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程序。
- 就是这样一个合法合理,按步就班的事件,居然引发全香港的混乱。放在别地完全不合常理的事情,是香港的常例。
2.5.3 外国力量干涉中国内政
美国与台湾深度地介入了2019香港反修例事件,这是不争的事实。本节不讨论这一事实。只讨论由于香港的结构问题以及两制的缺陷。
2019年香港反修例事件与2021年冲击美国国会大厦事件对比 | ||||||
国别 | 事由/事例 | 事件法律基础 | 混乱程度 | 冲击法律程度 | 美国舆论定性 | 后续法律后果 |
中国 | 质疑修改法律的负面效应 | 反对修改一条既存法条 | 引发长达15个月的混乱 | 极其严重 | “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 香港政府撤回修正案;拘捕500多人 |
美国 | 质疑选举结果的公正性/选举舞弊 | 言论自由表达 | 引发长达数小时的混乱 | 极其轻微 | “是刑事犯罪”,“国内恐怖主义事件”,“失败的叛乱” | 刑事起诉多名参与者,多人被求刑33年。 |
中国 | 范围:冲击全香港 | 未经批准集会 | 严重 | 极严重 | 民主自由行动,维护人权行动 | 通过中央政府修法平息;期间拘捕589人。 |
美国 | 范围:冲击美国国会大厦 | 未经批准集会 | 轻微 | 极轻微 | “刑事犯罪”,“叛乱”,“恐怖主义” | 动用军事力量(国民警卫队)和警察;霄禁;逮捕13人,开枪打死1人;联邦调查局介入,启动500多例搜查,启动400多例刑事起诉. |
中国 | 闯入香港立法会大楼,损坏立法会财产,用粉末和液体攻击警察,公开展示叛乱旗帜,公开要求成立临时政府 | 实质违背法律,接近于叛乱罪行 | 严重 | 严重,涉及叛乱或叛国重罪 | 言论自由行动,维护人权行动 | 拘捕589人 |
美国 | 闯入美国国会大厦;拍照留念,带走小件物品作战利品纪念 | 有安保人员领路,未损坏财物,无叛国言论 | 轻微 | 无叛乱或叛国言行 | 叛乱,刑事罪行,恐怖主义 | 970人被捕;
500多例搜查令; 400多例刑事起诉; |
中国 | 公开运用路障,铁栅栏,铁枝,雨伞,燃烧弹,头盔,盾牌,激光笔,木条,化学粉末,腐蚀液体,砖块石块 | 持续超过1年 | 和平行动,和平诉求, | |||
美国 | 公开使用面具,手机,相机 | 短于24小时 | 暴乱,恐怖主义 | |||
中国 | 抢夺警察枪支,咬断警察一根手指,围殴警察,捆绑殴打他人,重伤不同政见者,放火烧伤不同政见者 | 和平诉求,民主行动,亮丽风景线 | 大部分被中央政府豁免,拘捕589人。 | |||
美国 | 挤入国会大厦拍照,带走国会大厦内灯具,档案,桌子 | 暴乱,刑事犯罪,国内恐怖主义 | 运用军队与警察,运用联邦调查局,刑事起诉 |
- 不用通过言语来讨论是否有外国力量干涉中国内政,只需要透视这一表格,就能得出一个结论。美国与其联盟是不会用同一个标准来对待中国与美国发生的相似事件。
- 一国两制,使外国力量有了能干涉中国内政的抓手和平台,从而使中国的国家安全出现重大风险。
2.6 赋权‘次级民族身份’阻碍民族融合过程
2.6.1 身份异化是政治异化的培养基
欧洲人排斥俄罗斯人的一大心理因素就是“每一个俄罗斯人带着蒙古人的血液”。
复习1960-1970年代的研究文献,提示至少在那个时期的东乌克兰和南乌克兰,没有乌克兰居民否认自己是俄罗斯人或者是俄罗斯人的一部分。2013年的政变之前,乌克兰居民也没有典型的乌克兰人的身份意识。
但是必须承认一个政治事实。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从前苏联分离出去,是造成乌克兰与俄罗斯现在的政治敌对的前提与基础。在苏联时代被几乎完全混合成为同一民族的民众们,因为国家的分离,而逐渐产生了不同的民族标记。这些次生的民族标记,逐渐成为政治异化的土壤和培养基。当前俄罗斯遇到的乌克兰困境就是民族身份异化的一个产物。
可以这样简单地预测,在一定的历史长度内,俄罗斯还难以避免因民族身份异化而继生的白俄罗斯困境。尽管现在的白俄罗斯与俄罗斯是深度绑定的战略盟友,但是不同的声音已经开始出现。“白俄罗斯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了”;“不要讲我们与俄罗斯有关系”;“老子就是白俄罗斯人”;“中国人请不要叫我们白俄罗斯人,我们是白罗斯人”。
中国同样验证了身份异化带来政治异化的后果。香港与澳门的一国两制,曾经是吸引台湾进行政治谈判的路演标本。这个标本,尤其是香港标本,充分展示了一国两制的致命缺陷。那就是留下外力干涉中国内政的窗口。
英国殖民香港近百年来,香港人一直自我认定为“中国人”,或者是“广东人”。民国时期有“省港杯”足球赛。这个足球赛没有取名为粤港杯,或双城杯,或兄弟杯。它不含有任何平等意义的词。这个词的意义是广东是香港人的省。在1950到1970年代,无论自认属于大陆政府还是台湾政府,香港出现了不少次的追求中国人政治身份的事件。
香港一国两制和特区化后,出现了一个新的亚身份,“香港人”。这个“香港人”的意义已经不同于我们常说的北京人,贵州人,广东人,广西人了。它属于一组特别的人。不仅现在的香港人已经不承认自己是广东人了,甚至相当大一部分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这也是一个因为身份异化而导致政治异化的事例。
香港自1997年回归后,逐步产生了反大陆反中国情绪。这些都是在‘香港人’这一个次级身份的基础上发酵发育的。这一政治异化的过程在2019年反送中骚乱中达到高点。在2020年6月颁布了香港特区维护国家安全法后,这一政治异化的动态过程才被阻止。在最近的3年时期段里,可以明显地看到这一政治异化过程在逐渐地弱化。这一教训充分证明了阻止民族身份异化对于国家的政治融合的重要性。
2.6.2 ‘民族亚身份’阻碍民族融合
- 中国的民族融合史是世界范围内最成功的例子
复习中国有明确文字记录的的2000多年历史,中国在民族融合上是最成功的国家。至少有8个以上曾有记载的少数民族完全融合了汉民族组中。现在的苗、土家、侗、彝等民族与汉民族也不存在重大的文化隔离。相对应地,盎格鲁人占领大不列颠已经千多年了,至今不能解决英格兰人、苏格兰人、威尔士人、爱尔兰人的身份差异。美国成为超级大国也近百年,至今也没有形成一个“美国民族”。
- 赋权“民族亚身份”阻碍民族融合
四川,贵州,与云南的部分地区,长久以来有土司统治的历史。尤其四川云南贵州地区的彝族几乎完全生活于土司体制之下。但建国以来,这三省的少数民族政策是中国民族政策成功的样本。尤其是四川彝族,其历史轨迹,其生活与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没有阻碍他们成功地融入现代化中华文明圈。
相对应,建国后也有一些值得回顾的教训。比如某省区的人自1960,1970年代就在内地售卖传统刀具。那时市场管理甚至社会管理都是依赖了极少量的行政人员,通过公社、大队、民兵队、工商所来进行的。城市虽然有公安局与派出所的机构,但事实上不介入社会行政管理。但是这一省区的人表现温顺,极少闹事(至少没有听见过)。但是后来一段时期,强调民族团结,结果这一省区的人在内地到处闹事。尽管这一时期,公安力量与派出所都已经正规在运转了。国家已经有强制力量在维持秩序了,因为亚身份的标记,导致民族关系不是更亲密而是更加疏离了。后来演变的结果是不单单这一省区的人闹,其边上本来是汉族为主的省区的人,也开始在内陆广泛地闹事。可见即使没有明确的法律赋权的’民族亚身份‘,也会阻碍民族融合过程。
- “台湾人”已经是一个“民族亚身份”
尽管事实上台湾人的主体是汉族,他们主要讲闽南语与国语,他们与福建人拜同一个妈祖,但事实上“台湾人”已经成为了一个民族亚身份。 台湾人在刻意否认这一切事实,即他们在生活领域内的各个标记与福建人是一致的。他们也试图削除掉任何与中国有联系的各种标记和记忆。由于台湾目前还不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政治实体,也不是一个中国中央政府赋权的“特别行政区”,因此“台湾人”这一身份尚没有得到完全的法律赋权。是否给予“台湾人”这一民族亚身份政治赋权还是消减其政治含义,是中国中央政府面临的一个重大选择。
2.6 特别行政区结构增加国家管治成本
在香港特区政府的运行过程中,可以复习到不少奇怪的事情。至少有
- 奇怪的田北辰,一会支持建制派,一会反对建制派;
- 泛民派反复拉布利用程序阻止议程;
- 占议席多数的党派反复向少数派让步与协调;
- 泛民一旦在立法院失利,便立即发起街头运动;
- 特区政府一边强调独立性,一边反复向中央政府要糖;
其实这些奇怪现象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逻辑。就是要求中央政府不停地向特区内的各派政治力量支付政治成本。
复习中国历史,无一例外的特殊运行机构都会给中央政府带来额外的经济成本。节度使制度,迅速地使唐朝中央政府失去税收能力。州牧制度,也使汉朝中央政府失去财政能力。崇佛也使中央政府失去大量收缴税收的能力。这些缺陷的由来,均是因为他们在初期有利于中央政府实行某一重大政策重大举措。早期他们都有着充分的存在理由,有充分的价值。事实上他们也为中央政府达到某一个政治目的立下过巨大的功劳。但最终它们都成为了中央政府的拖累,成为王朝崩溃的主因之一。
香港是与大陆紧邻的特区,完全处于中国陆权覆盖之下。中央政府尚不能完全摆脱香港各派政治力量的不停索取。台湾与大陆有海峡相隔,支付更大的管理成本是合理预期。如何从历史角度增加大陆对台湾的管理强度并降低管理成本,是一个大的科研课题。
2.8 台湾特区结构会拖累中国历史步伐
中国已经抵达了这个历史窗口,完成台湾的统一问题。同时中国也面临另一个关口,如何继续前进的问题。能否完全充分地利用好统一台湾带来的地缘政治优势,事关中国继续前进的速度与步伐。
中国东向和东南向的地缘安全,事关中国前进的步伐与速度。两制下的台湾特区将极大地限制中国中央政府发挥台湾岛的地缘力量。相应地也会弱化中国在东亚的整体地缘政治力量。相应地必然弱化中国与俄罗斯在东亚与中亚的地缘全作能力。相应地必然弱化中国在其它政治方向上的执行力与行动能力。
在中国完成统一台湾事项时,如果美国没有启动事前和谈与事后和谈方案,中国与美国联盟必然面临全方面的可能长达3到7年的全面软对抗甚至热对抗。在这一对抗过程中,如果中国没有将日本与韩国从美国体系中剥离出来,必将面临长期的地缘政治劣势期。在台湾实施一国两制,将严重制约中国利用台湾地缘政治力量。
中国在统一台湾岛之后的政治路径,有可能要经历以下步骤。
(1。以台湾岛为基地,建立一个坚固的陆岛,或陆桥,或陆剑的支撑点。将中国的陆权向日本海海域前伸。
(2。压制日本与韩国的海权力量。以台湾岛为基地,甚至在日本海北部与其它第三方合作来实现这一目标。无论如何,充分发挥台湾岛的地缘力量,是一切可能性的基础。
(3。驱逐美国力量出东亚地缘区。独立利用台湾地缘优势,可以达成将美国军事力量驱逐出东亚这一目标。至少可以独立地压制美国在东亚的地缘政治能力。
(4。实现东亚与东北亚区域合作。这一目标是将美国驱逐出东亚之后的进一步目标。但这一目标的达成有更大的难度,需要借助更大的混乱局面,更大的地缘压力,和更复杂的国际形势。
(5。中国如果不愿意完全推翻现存的国际秩序,中国在东亚和东北亚的地缘力量是中国分割权力份额的谈判基础。
(6。如果美国要将中国驱逐出现有的经济秩序,中国在东亚和东北亚的地缘力量,是整合区域力量,建立一个并行的经济秩序的基础。
(7。充分利用台湾岛的地缘力量,是建立以上假设的基础。是否建立台湾特别行政区结构,将是中国中央政府的一个重大选择。
2.9 特区结构和民族次身份赋权会埋下台湾发生下一次分离的危险
俄罗斯目前的风险不单单在乌克兰方向上。50到100年的周期上,俄罗斯必将面临白俄罗斯方向和哈萨克斯坦方向上的政治分离压力。哈萨克斯坦方面先不讲。至少白俄罗斯方向就是一个由于身份区别(民族身份异化)埋下政治地雷的典型例子。
往乌克兰方面追究历史,还能找到曾经有过“乌克兰”这一个标签的短暂历史。但是对于白俄罗斯方面,怎么找都很难找到明确标记的“白俄罗斯”的历史标签。甚至于“哥萨克”这个亚国家的历史标签,也远比“白俄罗斯”这个标签要明确得多。但是现在白俄罗斯人在各种正式与非正式的场合强调,他们“有数千年的历史”了。不要讲我与俄罗斯有关系。“老子就是白俄罗斯人”。中国人请不要叫我们“白俄罗斯人”,我们是“白罗斯人”。
当年的叶利钦,为了摆脱没有钱,养不起人的困境,把白俄罗斯与乌克兰分家出去。政治风险不仅仅在现在,更大的政治风险在50年到100年的时间段内。现在乌克兰人已经成从亲兄弟(至少是堂兄弟)变成敌人了。50年到100年之内(可能更短的时间)白俄罗斯人成为俄罗斯人的敌人的概率超过一半。
现在“台湾人”这个名词,不管愿意与不愿意承认,在政治学上,它已经是“中国人”的敌人了。好消息是,它还没有得到“赋权”。因此易容易被弱化,淡化,再而消失。如何阻止对“台湾人”这一标签“赋权”,估计是目前大陆中央政府面临的重大课题。
如果有人一直地强调增城人不同于广州人,惠安人不同于泉州人。他们一定就会认为“老子就是不同”。慢慢地这种心理就会被政治人物利用。在美国,政客可以利用‘红州人’和‘蓝州人’和身份差别谋求政治利益。在土耳其,政客可以利用‘世俗追求者’和‘反世俗力量’的差异。在印度,政客可以利用宗教冲突。在泰国,农村人与城市人的差别造成国家的动荡。在乌克兰,身份的异化与区别,是战争的基础。现在台湾人的标签被政客利用,就是同一道理。台湾人现在一直在为他们自己塑造一个新的身份。这个新身分就是“台湾人”。这个台湾人的新身份,将成为他们下一次反叛大陆的政治基础。
小结
由于多年的台独意识在台湾的上升,台湾人仇视一国两制是合理预期。因此台湾方面(台湾人与台湾政府)在2026年以前拒绝与中国大陆中央政府进行和平谈判,是一种合理的预期。现在台湾人有一种错误的理解,就是大陆人要强加一国两制给台湾人,台湾拒绝一国两制不会带来负向效应。但事实与此相反。无论大陆民众,还是中央政府,都实质性地反对给予台湾两制的特别优惠。大陆中央政府已经在2022年8月正式剥夺了台湾实质性一国两制的政治空间。中央政府剥夺台湾实质性两制的原因有以下:香港一国两制样本出现的负面效应;大陆民众对台湾人仇视大陆人的反噬;一国两制普遍地被大陆民众贴上卖国标签;台湾政府激怒大陆中央政府;两制方案损害中国的整体国家利益;两制损害中国的地缘政治利益;特区结构留下外国力量干涉中国内政窗口;赋权民族亚身份会阻碍民族融合;特区结构拖累中国历史步伐;亚民族身份赋权会埋下台湾下一次分离危险。
参考文献
- 台湾问题与新时代中国统一事业. 白皮书。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 https://www.gov.cn/zhengce/2022-08/10/content_5704839.htm
- 叶其泉. 中国武统计划(9):台湾之宿命(1:一国两制台湾版本演进史). https://pppnet.at/chinas-unifying-plan9-taiwans-destiny-01/
- 王凡. 为何大陆网友纷纷支持蔡英文连任?Deutsche Welle. 2018. https://p.dw.com/p/2qwJ3